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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Importance of Spirituality in Daesoon Jinrihoe, Taoism and Jung (大巡眞理會、道教及榮格中制魄的重要性)

    Journal of East Asian Religions and Cultures / Journal of East Asian Religions and Cultures, (P)3022-0335; (E)3058-2105
    2025, v.2 no.2, pp.115-135
    https://doi.org/10.23239/JEARC.2025.2.2.115
    YaTin NEI (聶雅婷) (Chang Jung Christian University)

    Abstract

    Daesoon Jinrihoe, Taoism and Jung all taught about the issue of spiritual practice. This article focuses on the yin and yang and húnpò aspects of the Daesoon Jinrihoe and Taoism. The differences among these concepts and expressions are compared, and in the end, the concept of Jung's “pò control” that would unifies them is examined to reveal that the commonality between the two viewpoints is found in their understanding of “Yin.” When it comes to the journey of cultivation, ultimately it is a phenomenology concerned with the blossoming of self-nature, and this blossoming is the cultivation of the true essence of self-nature, which lies between yin and yang. Thus, what is known as the true essence of the self-nature refers to the eternal entanglement of the two forces of yin and yang. In the realm of yin, if one is not attentive, it can easily lead to harm; especially the harm of yin or what is known as yin leakage. Therefore, both Taoism and Daesoon Jinrihoe especially emphasize the dangers of yin, and Jung also discusses these dangers. Thus, the importance of overcoming yin damage or yin leakage is self-evident.

    keywords
    Húnpò; yin and yang; anima and animus; pò control

    Abstract (中文)

    大巡真理會、道教都談到修行問題,本篇文章側重於大巡眞理會、道教的陰陽與魂魄部分,比較其中的概念說法不同,最後以榮格「制魄」觀念來統合三者的「陰」的共同性。 若就修行歷程而言,最終究極是自性現象學的開出金花來,而這金花修煉成自性的一靈真性,是介於陰與陽之間的修行,因此所謂自性的一靈真性乃是指永遠是兩股力量的糾結,這兩股力量就介於陰與陽之間。在陰中,不注意的話較會產生危害,特別是陰害或者所謂陰漏,因此在道教或者大巡眞理會特別談到此兩者危害,而榮格也談到此危害,因此如何克服陰害或陰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魂魄、陰陽、阿尼瑪與阿尼姆斯、制魄

    Author

    聶雅婷 , 輔大哲學系博士畢業,師事台大哲學系關永中教授。曾先後於關渡台北基督學院、大葉大學與真理大學台文系服務,後受聘至長榮大學哲學與宗教後轉成應用哲學系,在大學時具有英文與哲學雙學位。目前專長領域:女性哲學、跨文化身體比較、神祕主義、道家哲學、後現代哲學等。 已經出版數本專書:《美學通論》(空大:2018)、《生命體驗的詮釋與 東西文化之會通》(五南:2012)以及《從默觀看東西文化交流與對談--十字若望與莊子的對談》(花木蘭:2016)、《東西身體同一與差異的對話》(秀威:2021),《再思台灣主體性—穿越身份幻影以及越界正義的可能性》(秀威:2021),今年2025年預計出版《原型與反原型的交纏身體觀》(心靈工坊:2025)。

    一、前言

    中國思維原有魂魄看法,而榮格也有這樣的魂魄看法,特別是升魂制魄當中的制魄概念,本文由大巡眞理會與道教的文本當中,以榮格的制魄重要性來歸結差異學說的重點,無論大巡眞理會、道教或者榮格都有以制陰害、陰漏或者陰影部分,而呈現自性之明光。

    本文章檢視大巡眞理、道教也有如此說法,特別是「制魄」,「制魄」上面意謂著在陰性部分較易產生魔的干擾,因此本文特別去細察大巡眞理、道教及榮格為何去突顯出「陰害」或者說是「陰漏」,或者說是「陰影」如何使三者共同歸結出「制魄」的重要性,如榮格所言。

    二、榮格制魄重要性

    (一)在中國思維脈絡下的魂魄概念

    魂魄陰陽乃是一組概念,魂魄,類於西方所說的靈魂。但是中國哲學講得更精巧些,它分為魂與魄,在中國哲學之中,魂魄陰陽對反,魂為陽性精氣,魄為陰性精氣。

    在《大戴禮記》卷五曰:「陽之精氣曰神,陰之精氣曰靈。……」

    盧辯注曰:「神為魂,靈為魄。魂魄者,陰陽之精,有生之本也。及其死也,魂氣上升於天為神,體魄下降於地為鬼,各反其所自出也。」

    按其說法,陽屬神,陰屬靈,魂氣是會上升,而體魄是會下降,分為鬼神殊途,這樣的鬼神概念也分別指向兩者去處,一是歸於天,一是歸於地。這種陰陽魂魄與鬼神祭祀之禮相關。也就是說魂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所謂的祭祀則是求陰陽魂魄合諧,以得安寧。

    (二)榮格談到魂魄、阿尼瑪、阿尼姆斯

    上述說法說明魂上,魄下的概念,而榮格也談到所謂魂魄概念。榮格

    的自我、陰影、魂魄、阿尼瑪/阿尼姆斯對偶關係等以及自性,最為人所知的是他曾在與佛洛伊德決裂後,曾無意識與他自身無意識的女性意象阿尼瑪對話,

    榮格使用陰影或者光明與阿尼瑪/阿尼姆斯這些指涉心理現象的比喻,這是不幸的,且是必要的。(Hopck 1997,81) 不幸的是有可能這原型召喚,會使人入魔,然這原型召喚的經驗也常帶來豐富深刻的意義。

    中國哲學所說的魄與榮格的阿尼瑪,是在更深內省與出神體驗出現,無意識當中存在著女人形象,也可以說阿尼瑪比較是男人在女性方面一切經驗的意象。也因此其形象較被投射為女人。榮格同意衛理賢把魂譯為阿尼姆斯,人死後魂成了神,而神與性相近,這魂也可以說是男人那裏的理性之光,它源於性的種子理性,衛理賢用邏各斯表明性的中國概念,這性是男人清晰意識和理性,而非專屬個體而是屬普遍的,它可以說是非人格的,而阿尼瑪則是完全人格( Jung and Wei 2018 , 46-47)。

    (三)修行當中的升魂制魄

    因此榮格特別提到升魂與制魄概念,特別是無意識當中可能產生的修行的困境,突顯制魄的重要性,因著身體脆弱或者被誘無法正心的狀態下,更要當心注意。

    道教與大巡眞理會當中修行也與榮格「升魂制魄」觀念相同。特別是制魄的概念,為何榮格要談到制魄呢?他解釋到,阿尼瑪是無意識人格化身,因此它是通往無意識的一座橋樑,而人格意識來自於阿尼瑪(魄),意識來自於無意識,意識當中總有晦暗的心靈力量,因此如何去除,就是所謂制魄( Jung and Wei 2018 , 49)。

    制魄乃是為了擺脫無意識形象編織的豐富變化的幻覺之網,而集中於內在之光,並且擺脫束縛,它因此被導入沒有內容卻允許內容存在意識,這樣的意識既空也不空,如此過往直接糾纏意識的東西,不再主宰意識,無意識不再投射,這也就是升魂,升魂是回到圓滿之境,整個人格就是介於意識與無意識之間一個虛點,或可稱之為自性 ( Jung and Wei 2018 , 51-52)。

    (四)一靈眞性

    魂魄,若按榮格解衛禮賢說法乃是兩者存在於「一靈真性」裏。魂魄或說是陰陽等兩股力量,兩者本來統一存在於「一靈真性」,然死後分道揚鑣( Jung and Wilhelm 2018 ,45)。

    表1

    魂魄與阿尼瑪、阿尼姆斯

    (Table 1. Hun and Po in Comparison with Anima and Animus)

    阿尼姆斯(Animus) 阿尼瑪(Anima)
    陽性本原 陰性本原
    升魂 制魄
    非人格化 人格化
    自性 個體化

    若就修行歷程而言,最終究極是自性現象學的開出金花來,而這金花修煉成自性的靈真性,是介於陰與陽之間的修行,因此所謂自性的一靈真性乃是指永遠是兩股力量的糾結。

    以下先就大巡眞理來說魂魄陰陽以及陰害。接著就道教的魂魄陰陽來說身體的陰漏,最後歸結榮格說法,來說明「制魄」重要性。

    三、大巡眞理關於魂魄說法

    大巡眞理會有關所謂修行,就是依其天賦而求陰陽合德、神人調化,達到道通眞境。人與神的陰陽關係,在大巡眞理會很特別,跟我們認知是不同的,如「人為陽,神為陰,陰陽相合,然後,有變化之道也」( Huo 2012 , 161, 《典經》,濟生43),這讓我們想起子曰「子罕言鬼神」,鬼與神是同等級的,是屬陰的,而非陽的。而人則是屬陽的,而非陰的。

    修行陰陽合德說明著就人身體上,人是陽的,而進行身體修行,所有鬼神是陰的,是神也好,是鬼也好,都是陰的,這些修行都是通過修心而乍現的的,因此誠心修行,誠之又誠可與鬼神斷天地公事也,陰陽徹底合德也。

    修身最後能達到神靈護體,中間不乏妖魔鬼道攪擾,所以人在修行路徑中,常是陰陽交滙,而無論陰陽都可能是是神祗或妖魔,這神祗代表著,內在神靈護守,在人身體的修行上,真正陰陽交滙,而當中也可能出現神墮為魔,唯修心能自持之。真正道通真境自有神靈護體,陰陽本是神祗之一,「明德觀音八陰八陽,至氣今至願為大降。三界解魔大帝神位,願趁天尊關聖帝君」( Huo 2012 , 166,《典經》,公事3-39)。

    在大巡眞理會的修行上,筆者可以大膽假設,所謂修身乃是修心,而心的修行歷程可能遇見鬼神,就人體而言是陽的,而就鬼神而言這是陰的,這修行歷程,是依其根器與修行主體相應的,心乃鬼神樞機、門戶與道路也

    因此修行乃是修心,修其正心不修其邪心乃是正路。修心乃修誠無自欺,自能通運也。所以大巡大眞理會談到:心乃門戶也。如「心也者,鬼神之樞機也,門戶也,道路也。」( Huo 2012 ,162,《典經》,行錄,3-44)。鬼神乃是藉由心做為門戶而會遇鬼神的,「鬼神至誠於真理,可與鬼神共斷天地公事」( Huo 2012 ,162,《典經》, 教運1-19)。

    真正修心乃能無自欺,身心徹底改造,精神大開大闔,化解所有過失,解心,而能通運,無違及身體,使運大行,如此自然而達到倫理道德的善,推之布德天下,而救濟蒼生,輔國安民,如此建設出地上的天國。

    所以在《大巡眞理會要覽》談到教理概要說到:

    「以陰陽合德、神人調化、解冤相生、道通真境為宗旨;以誠、敬、信三

    法言為修道之要諦;以安心、安身二律令為修行之訓典;崇尚倫理道德、以無自欺為根本,通過身心改造、精神開闢,達到布德天下、救濟蒼生、輔國安民、建設地上天國。」(DIRC 2020c, 17)

    (一)修道

    大巡眞理會以煉丹方式修行,煉丹是潛心靜氣,並且能達至有靈通。

    「以潛心靜氣,凝聚永侍上帝左右的精神,磨煉於丹田,以靈通為目的,敬之又敬,誠之又誠,念念自在,念念自續,至誠奉誦所定咒文」(DIRC 2020c, 19)

    這裏的「靈通」特指「道通」。所謂道通乃是道即我,我即道,「一旦豁然貫通,三界透明森羅萬象之曲盡理解,無所不能,此乃靈通,亦謂道通。」(DIRC 2020c, 10)

    最高級修行功法乃是陰陽遁。( Huo 2012 , 163, 《典經》, 行錄,3-38) 所謂陰陽遁是否指向陰陽合,陰陽冥跡呢?

    而修道最重要是安心,使心無偏私,不為他人虛妄企圖所惑,不為己非分欲所動,因此常定己心很重要。

    因此要使心不偏不倚、無私無邪,還原至純本然之良心,不為他人虛妄企圖所惑,不為自己的非分欲望所動,為達所期之目,必須常定己心。(DIRC 2020c, 18)

    (二)修道之魂與魄

    修道魂魄觀點很重要。所謂魂魄與氣、鬼、神與靈仙之說有關,這在大巡眞理會相關經典中也可以看到。

    二二、上帝曰:今後修道之人,因其精魂牢牢凝聚,至死亦不散因而升天。反之則精魂稀微,如煙氣,水泡稍縱卽逝。(DIRC 2020a, 228)

    「五十、……上帝:「人有魂魄,死後魂升天而成神,受後代祭祀;四代之後,或成靈或成仙。魄則歸於地,四代之後則成鬼」(DIRC 2020a, 222)

    這種鬼神與魂魄祭祀之說,其實在中國有文字記載早就有的,如在中國有文字紀錄的殷商與周,因有封建制度影響,即有天庭來說明死人去處。

    殷商有尚鬼之說,認為死去先人可受福或降禍子孫,而其後與祖先祭祀為孝道具體表現,因此尚鬼與祖先祭祀互為表裏。( Lu 2000 ,129-130) 而到了春秋時期,靈魂演變為魂、魄兩元素形成,到了《禮記‧郊特牲》說到:「魂氣歸於天,形魄降於地」( Liao 1991 , 46-48),魂氣是可以昇華於天的,而形魄則是入降於地。

    陰陽相長,五行相生相剋,配合著規律及物質變化,世界和諧一致。與天地陰陽五行合,萬物互生互轉。( Huo 2012 , 163,《典經》,教運2-42) 萬物生殺互轉陰陽之道。 如《典經》言

    萬物起於陰,以布陽,先察陰晦,以觀陽明,每事先觀始發處,陰起事而陽明,陽起事而陰匿,要須先察陰陽,陰陽則水火而已。( Huo 2012 , 165, 《典經》,濟生43)

    陰殺陽生,陽殺陰生,生殺之道,在於陰陽。人可用陰陽,然後方可謂人生。德義有生殺之權,生殺則陰陽,知此兩端而已。( Huo 2012 , 166, 《典經》,濟生43)

    整體而言,在大巡眞理會當中,少談陰陽與男女之分的修行差別,然在後面我論及道教則看到較多這些概念討論。雖然大巡眞理會少談男女陰陽,但會談及正與邪的概念,而且偏心上做工夫。如

    「唯有一乾一坤,不可有一乾二坤,故一陰一陽為原理……附於你正陰正陽度數,善受其氣運,正心修煉。」( Huo 2012 , 164, 《典經》,公事2–16)

    其修行方法儒家結合禪宗的修行法,也較是潛心靜氣的坐禪法,大抵

    上,大巡眞理會以誠意正心來進行修身,此修身乃是念念自在,念念自續禪觀,不斷在觀心觀念頭上下工夫,少談氣的修行,但不會違反論及道教丹田的靈通的道通說法。

    (三)每個人依其根器,而勿忘修行

    雖然在大巡眞理會裏沒有論及男體與女體修行差異,但真正修行者應該要瞭解先天根器為何,換言之,雖未言男女身體之別,但若其言,每個人都有其限制,包含男女之別,每個人都應該努力修行,按其所修而得其神明守衛。

    「一七、上帝曰:每人均依其所修與器局,得其相應的神明之護衛。若僅敬仰,羡慕他人之資與工夫,卻怠於自身之修行,則守護自己的神明將移至所敬羨之人。」(DIRC 2020a, 228)

    「十六、上帝曰:若有過失,皆化解於心。若化解不盡,將危及身體與命運。」(DIRC 2020a, 227)

    「化解於心」或說「解冤相生」。若放在氣上,應是陰陽之氣有所不通,凝滯;然大巡眞理會較放在心上去說明,「心為身之主,招致諸病諸惡」(DIRC 2020b, 49)。

    心要能正其心,所以「是故應對諸事萬象端正其心。邪為一切罪過之根本,真為萬福之根源。如今吾令神明降臨於每個人,以真邪準繩其內心真邪,以電光辨其邪正之心」(DIRC 2020a,244)。

    其實其「解冤」著重於「解慼」,所謂「慼」乃「他人對我怨恨」,我必須先解,對方才能解,「所結之慼得以化解而能解除冤結」,而唯「解冤」才能「相生」 (DIRC 2020b, 30)。

    如此看來「解冤」是解心上他人對我怨恨,由我作為出發點,去我心之怨,以去他人心之怨。如此才能互益互生。去我心之怨也算是一種正心去邪心吧。

    (四)修道乃是解魔,也就是榮格所謂「制魄」

    修行乃是實學,所謂實學就是成就大人之學,而不圖虛妄旁門左道之

    學,這些說法在莊子也有,莊子認為在《應帝王》談到:「鄭有神巫曰季鹹,知人之死生、存亡、禍福、壽夭,期以歲月旬日若神」。

    列子告知老師壺子,有奇人異士季鹹,神奇會算出人的吉凶禍福,像神一般,那知在壺子看來這是雕蟲小計,不是大人之學也,因此我們也可以知道真道應該安身,安心,使魂有所超升,成為真正神,而非為小計倆而有所沾沾自喜。

    甚至在《莊子•逍遙遊》開宗明義就已說明「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真正學問是為道之學,而非雕蟲小計虛妄之學也。

    事實上,如《典經‧教法第二章》說法上談到「二九、……『以成大人為目標,修道者不圖虛妄。』」(DIRC 2020a, 230)

    虛妄之學乃是旁門左道,不是正道,也非正氣之所為,虛靈乃致於顛狂,全在於引邪氣入心,而無法領受真道。如此一來,真道與虛靈之區別就清楚了,在《大巡指針‧第二編修道‧工夫》中〈第二節銘記虛靈與真降之區別〉中談到:「三、修道而光顧旁門左道誤入歧途,均因利慾薰心所致,因而正氣退卻,邪氣入侵,從而導致虛靈。四、在常人看來,虛靈乃顛狂,『降虛則真不受』,故凡事慎行,三省吾身。」(DIRC 2020b,42)

    修道應修正道、使正氣提升,勿招邪氣,使虛靈顛狂傷身。若有虛靈伏魔之動,則必須降服才能解冤,真正解魔驅魔。

    降服虛靈之氣才能真正解魔,真正能忍伏魔之動,才能真正解冤,如《典經》云:「十五、上帝曰:吾以解魔為主,跟隨我者有伏魔先動,忍受伏魔之動,方能解冤。」(DIRC 2020a, 227)

    大巡眞理會教義本身強調要修道要降服虛靈之氣,虛靈之氣乃是非正氣,這邪氣是修道歷程中得時時反省才能真正道通,虛靈之氣應該就是所謂陰氣,非正氣的說法,而非正氣是會危害修行的可能性。整個修道歷程常因不敵「陰害」而未能成就,這裏不說陽害而說是「陰害」,如「昔未有成就道通者,道家雖致力於道通,卻因不敵『陰害』而未能成就。而今將成就道通,欲『陰害』者將反遭其害」( Huo 2012 , 166, 《典經》,教運1-40)。

    「陰害」恰似邪氣入侵,使虛靈顛狂,在修道的歷程,常伴隨著可能會有的顛狂,神聖與魔考只在一線之間,因此柏拉圖才會說到「神聖的瘋狂」,大巡眞理會說到修行者會遇到「陰害」,意味著修行者,必須有所突破才能達道真境。突破乃是掃除修道路途上的「陰害」,因為有「陰害」才要「制魄」,魄是屬於陰的,若照榮格說法,「制魄」乃是制陰中的魄,也就是隸屬於無意識中受縛真我,使之自由。這種修道即是「制魄」,解除被無意識捆綁的自我,便是「制魄」,所以榮格談到《西藏生死書》裏的六道輪迴的各路引誘,這就是大巡眞理會的忍受「伏魔」,修道乃是解魔,也就是榮格所謂「制魄」。

    大巡眞理乃是潛心靜氣凝神為合一的道,進入負陰抱陽且沖氣為和的道境當中乃是煉丹達到通靈境界,如此才能合德。煉丹等同於煉心,因此時時必須謹守其心,未使其離散,也就是在過程中必須達到靈通,然其伴隨著伏魔虛妄引誘,因此必須解魔為要,解魔後才能解冤。

    整體而言,雖然大巡眞理會關於陰陽之說,較少言及,解冤也是就心上做工夫,不圖虛妄之言,強調人世間如儒家道德般互動關係,如此現實關注,在現實的秩序建構較大於神祕金丹陰陽的描繪,最後歸結於地上上帝國實現,建構出上帝國即在人間較大於上帝國在天上的描繪。

    四、道教修行有關於魂魄及男女之說

    真正的道教的修行,可以說是煉己之虛靈,使之虛心利人,斷欲離愛,而遇大魔而不亂也。如柳華陽所言「煉己」:

    「己者,即本來之虛靈。……先若不鍊己還虛,即臨時熟境難忘,神馳炁散,安得奪造化之機,還我神室,而為金丹生發之本耶。

    ...……古云:不合虛無不得仙,蓋謂此也,古用漸法而鍊矣。且謂鍊者,斷欲離愛,不起邪見,逢大魔而不亂者曰鍊。未遇苦行,勤求勵志,久而不退者曰鍊。虛心利人,不執文字,恭迎哀懇者曰鍊。眼雖見色,而內不受納者曰鍊。耳雖聞聲,而內不受音者曰鍊。神雖感交,而內不思者曰鍊。見物內醒而不迷者曰鍊。( Xiao 2009 , 292)

    真正的道教的修行,可以說是煉己之虛靈,使之虛心利人,斷欲離愛,而遇大魔而不亂也。如柳華陽所言「煉己」。

    李西月認為陰陽、雌雄對應,並且記述煉養聖胎的途徑。由闡釋《道德經‧二十八章》「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谿。為天下谿,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開始談及。在其看來,修鍊之法與陰陽變化有關,甚至還丹還須合同類陰陽才能成。 ( Huo 2012 , 188-189) 據其說法,真正煉養聖胎必須知雄守雌,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而能合其陰陽也,真正煉己,是鍊己還虛,使身體呈現神室狀態,金丹在吾人體內發生。

    而就人來看,男女與氣之間如何說法呢?人乃是承九天之氣,道教以九天之氣,所以男女是承受同源,人乃九天之精,化為人身。以下都是說到這樣的人身修鍊的奧祕,乃在人乃九天之精,正因如此,人必須提煉自身虛靈入聖之途也。如此說法可呈現為「凡人生皆稟九天之氣,氣凝為精,精化為丹,丹結成人。結胎含秀,法則自然。」(5,2a-b, Zhang 2004 ,32)

    又如《無上祕要‧卷五‧人品》引《洞真九丹上化胎精中記經》說到:

    「陰陽既交,二氣降精,化神結胎,上應於九天,九天之氣則下布丹田,與精合凝,結會命門,要須九過,是為丹田。上化下凝,以成於人。……故人皆稟九天之氣,陽降陰之精,名曰九丹,合成人身。凡人受生,結氣九丹,上化於胞胎之中,而法九天之氣……(5,1a-b)」( Zhang 2004 , 32)

    (一)修道之乾坤陰陽

    人本是同源,凡人受生,承九天之氣,上化下凝,以成於人。所以修行是立人之道。

    「夫人受生於天,魂結成於元靈,轉輪於九氣,挺命太一,關開三道,積神幽宮。所以玄液七纏,流津敷澤。日月映其六虛,口耳運其神器,雲行雨施,德擬天地。胞胎內匝,五因來具。立人之道,其如此也。」(5,3a, Zhang 2004 , 33)

    整個宇宙大道無極太極之說,又如何與人身,或者說乾坤陰陽男女之間構其關係呢?在《女丹心法》說到:

    「大道無極,生化太極兩儀。兩極出而陰陽立,陰陽乃宇宙萬化之主根,仙道妙訣修真悟道,有乾坤二道之分。乾為天,坤為地,故乾道為男,坤道為女,乾坤二道,陰陽有分,男女有別,身體之結構與組織也各有不同之處。」( Li and Zhu 1991 , 35)

    修真悟道有乾坤二道之分,所以「乾為天,坤為地,故乾道為男,坤道為女,乾坤二道,陰陽有分,男女有別」。這裏說法暗含著男女修行不同有乾坤之二分法,應按其不同陰陽男女之分而進行修行。

    (二)以性別形體來講秉性不同而來進行修行

    雖承同源而分為男女,秉陽氣而為男身,秉陰氣而為女身,陽清陰濁,而後有剛柔、急緩、雜純、動靜、洩歛、難伏易伏秉性不同。如賀龍驤在《道藏輯要續編》五卷序,(59a)說到:

    如男屬陽,陽則清,女屬陰,陰則濁,男性剛,女性柔;男情急,女情緩;男念雜,女念純;男主動,動則氣易洩,女主靜,靜則氣易歛。……男氣難伏,女氣易伏,此秉性之不同。( Zhang 2004 , 37)

    理論上男女身體差異源自於生理功能差異,形體不同,特別是性特徵的精、血不同,當然雖不同,但精血中陽中有陰,陰中有陽。如

    「男為精,其色白名白虎,女為血,其色赤名赤龍。男精陽中有陰,女血陰中有陽。男精之氣充足,女血之氣些微。此形體之不同也。」(《道藏輯要續編》五卷序(59a), Zhang 2004, 37)

    男女雖是有差異不同,然均可以透過修煉,迴返自然,到達氣通於身,在道教身體的修行,稱為「求其不漏」。男生修行要做的便是稱為『降白虎』,女生修行要做的則稱為『斬赤龍』。

    「男修成不漏精,謂之降白虎。女修成不漏經,謂之斬赤龍。……男修曰太陽煉氣,女修曰太陰煉形。男曰胎,女曰息。男白虎降,則莖縮如童體,女赤龍斬,則乳縮如男體。」《道藏輯要續編》五卷序,(59a, Zhang 2004 , 37)

    以下表格為男女不同形體修行(求其不漏):

    表2

    男女不同形體修行(求其不漏)

    (Table 2. Gendered Cultivation Practices (Aiming for No Leakage))

    3 4
    不漏 不漏精 不漏經
    象徵 降白虎 斬赤龍
    氣形來看 太陽煉氣 太陰煉形
    胎息
    外表性徵 莖縮如童體 乳縮如男體

    依此張珣以為:

    「道教主張男女身都有漏,男漏精,女漏經,因此男要降白虎,女要「斬赤龍」。雙方均要修煉以回返歸復到初生時的純陰或純陽。經過降白虎與「斬赤龍」,一個中性化的過渡階段,再到達最後的,最有生命力的純陰或純陽的狀態。」( Zhang 2004 , 42)

    張珣說法的純陰或純陽之體,我認為更精準的不是回到純陰或純陽之體,而是回到「混沌的之間」不漏狀態,也就是中性的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中性化身體狀態。

    道教在「女丹工法」所要呈現便是以為男女本尊承九天之氣同源,而後天形體所產生差異,可以工法修煉成中性化或之間的身體,以化除各種漏的可能性,而這就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中性化身體狀態。

    (三)就男體與女體限制談到陰陽及修行

    然就其先天而言,女性身體有其先天限制,最能害道。如「赤脈最能

    害道」( Li and Zhu 1991 ,8)「赤脈本身後天之陰氣所化,陰氣動而濁血流」( Li and Zhu 1991 , 8; Zhang 2004 , 39) 。

    在女體部分,就形神修煉最高層級在「斬赤龍」實證部分是月經的收回與消失,更高層面則是不受七情六欲所控,身心自如,完全使身體擺脫情緒、思想與念頭,進而轉化元氣 ( Zhang 2004 , 39) 。

    如《道藏‧洞真部‧宿字號》的〈原始天尊濟度血湖真經,上卷〉

    「稟五行之秀,為萬物之靈,得生男子,驚天駭地,貴亦難勝。只緣貪婪愛欲,迷失本真,一念之差,降生女質,五濁形漏,匹配夫妻,陰陽結聚,以為胎孕,冤家債主,互相償報,是故生產有諸惡難。

    或月水流行,洗浣污衣,或育男女,血污地神。污水傾注,溪河池井,世人不知不覺,汲水飲食,供獻神明,冒觸三光。或誤服毒藥,損子墮胎。或男女數多,故行溺死。冤仇報對,魔鬼相攻。或致子死腹中,母亡產後。或母子俱亡,至傷性命,或遭刑戮兵解難逃。或疾染惡鬼,橫傷非命,死入酆都血湖地獄,備受諸苦。」( Zhang 2004 , 40–41)

    受孕降生女質,成為女性,就已經低於男性位階,更何況因為生育及漏血問題使女性身體遭受傷害影響修行,又生產後成為冤家債主「匹配夫妻,陰陽結聚,以為胎孕,冤家債主,互相償報」,生男女血污地神,如「育男女,血污地神」,或未能生出以致於「損子墮胎」「致子死腹中,母亡產後」諸多比喻,使人生畏,可見在女體之中,看得出來女性修行限制較多。

    (四)女性修道者需慎重,「制魄」更為重要

    男女因著乾坤陰陽而所有不同,特別是生理上得求斬青龍,降白虎,在精血各異的身體上尋得不漏身的道的境界,女性修行者先天秉性較多試煉,更要小心注意,瞭解「陰漏」所帶來的不便,如月經、生產之苦,如此才能更上層樓,因此這裏的「制魄」更形重要性。制魄的重要性,我們可以更進一步在榮格如何解男女、魂魄、阿尼瑪與阿尼姆斯、邏各斯及厄洛斯來說明。(這邊篇幅有限,就只停於初步概念說明)

    五、總結、比較三者之間

    由大巡眞理會與道教來看,也有陰陽與魂魄部分,然說法上有不同。陰陽,二者都有論及,二者都跟修行有關,大巡眞理會少談陰陽,但會談及正與邪的概念,而且偏心上做工夫,大巡眞理會較少直接去談男女分別身體修行有關,道教則偏男女差異身體的修行部分來談陰陽,而比較少去談正氣與陰氣。

    大巡眞理與道教兩者著眼「陰害」或者「陰漏」的部分都有論及魔鬼。大巡教義上「陰害」與正氣不足的修心有關,而道教則著重於身體「陰漏」而去談修行障礙,兩者在談「陰害」或者「陰漏」都有論及墮入身體魔鬼攻擊。而榮格論及陰部分也談到「阿尼瑪」,「阿尼瑪」特質是情感而非理性邏輯部分來談陰之害,也就是「阿尼瑪」屬陰的部分來談情感魔鬼交戰部分,所以廣義而言,不管大巡眞理會或者道教或者榮格都談到陰之為害而需要「制魄」的可能性,有的偏心的部分(大巡眞理會),有的偏身體面向(道教),有的偏情感「陰影」(榮格)特質來去談「制魄」的可能性。

    就身體特性而言,不同身體,求其不漏,意謂著不陷入身體的缺漏之中,而在陰陽氣感說法裏頭,陰之為害似乎比較值得注意,在榮格說法裏不講制魂,而講升魂,不講升魄,而講制魄,顯然陽之氣感本身是昇華為妙,而陰之氣感則是小心謹慎處理,來加以控制為妙。這使人想起西方世界為何在中世紀時期,神祕主義講求經驗或情感感受的的神學為何成為不被提倡之一派,如十字若望思想。

    大巡眞理會談到修心,修其正氣,也談到解魔,也談到「陰害」,整個修道歷程常因不敵「陰害」而未能成就,這裏不說陽害而說是「陰害」,如「昔未有成就道通者,道家雖致力於道通,卻因不敵「陰害」而未能成就。而今將成就道通,欲「陰害」者將反遭其害。」

    整體而言,大巡眞理會談到的由心發的修行,修其正氣,務使不敵「陰害」。這裏不談陽害,而談到「陰害」,道教裏特別談「陰漏」也是有趣的,這裏我覺得「陰害」與「陰漏」是與榮格的「制魄」是一致的,魄是陰的,是屬「阿尼瑪」的,較偏女人情緒面向而談。

    而「制魄」在道教表現也是有的,特別道教裏談到女體赤脈乃陰氣所化,道教裏面談到身體,男身與女身實影響生命,特別陰滯有漏是傷性命,以致於冤仇對報,魔鬼相攻,特別是在女身或說是女體的限制,女性身體有其先天限制,如「赤脈最能害道」( Li and Zhu 1991 , 8)「赤脈本身後天之陰氣所化,陰氣動而濁血流。」(Li and Zhu,1991,8; Zhang 2004 , 39)。換言之,在女性修行上,最後是「斬赤龍」,斬去經血有漏的身體現象才能真正有修行。

    歸納而說,大巡真理會、道教與榮格都會談到陰陽與魂魄部分,以榮格來看,榮格強調「制魄」,因為三者說法上意謂著在陰性部分較易產生魔的干擾,在大巡眞理會認為「陰害」,道教則提出有「陰漏」,而榮格則認為魄是屬陰性,較偏女人傾向,因此屬魄的「阿尼瑪」較易有情緒干擾,因此本文特別去細察為何「陰害」或者說是「陰漏」,或者說是「陰影」如何使大巡眞理會、道教及榮格三者共同歸結出「制魄」的重要性,如榮格所言。「制魄」可以說是制「陰害」、或制「陰漏」或者說是制服無意識「陰影」情緒干擾屬陰的部分。因此本文最後以「制魄」觀念來統合三者的「陰」的共同性。

    大巡眞理會隱約提到人承受的天性不同(男女也包含在內),道教由氣血來說明身體結構不同(明顯指出男女生理結構),而榮格則由男性與女性之特質精神不同(「阿尼瑪」及「阿尼姆斯」特質)來說明修行的障礙發生,因而提出了「制魄」的可能性,看來女性的修行論障礙論述似乎是較為大些。不知道若榮格在後人類的賽柏格世界裏會不會仍堅持此項論述。

    整體而言,用榮格觀點來看,個體化是力量積蓄及分化的過程,也把

    各種非自我的部分(包含陰影、人格面具、非主導態度和功能,以及阿尼瑪∕阿尼姆斯)同化或整合到意識去,( Yang 2002 , 140)社會化的自我也就是戴人格面具的自我,而在形塑過程中被排擠的自我可能性更轉化為地下化的無意識,就是所謂的第二自我或陰影。面對陰影,心靈會不安與焦慮。在大巡眞理、道教或者榮格裏,強調個體化需有一個強大的意識自我,在自性回歸以及集體無意識回歸的道路上,它會受到原型內容紛沓而來的各種危險包圍;但當自我力量壯大時,無意識內容就被同化到自我中,意識到自己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存在本質為何,或者自性為何,那麼整全的自我就會開始。榮格所謂的「個體化」就是揭示這個本質的過程,這種揭示與人一生的發展有關,在宗教層面來看,也就是一個人一生當中神聖自性的找尋,當我們走向這神聖自性找尋的路途時,也會面對自性探討及內部泉源的搜索,在過程發展中,更可能會受制於經驗的擴展和心理對外部現實的適應,似乎可以向無意識推動及逼迫,來進行更大的自我實現(self-actualization),朝向整合。( Yang 2002 ,142-143) 面對陰影,就是勇於面對自身,無論是心理或身體的陰影,努力修行,突破以達到心靈成長,因此在修行路上。最重要的是理解陰影,達到和解。

    Conflict of Interest

    本論文不存在任何利益衝突。

    Notes

    Notes

    [1]

    《禮記‧郊特牲》:「魂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故祭,求諸陰陽之義也。」其中孔穎達《春 秋左傳正義》說到:「以魂本附氣,氣必上浮,故言魂氣歸於天;魄本附形,形既入土,故言形魄歸於地。聖王緣生事死,制其祭祀,存亡既異,別為作名,改生之魂曰神,改生之魄曰鬼。」

    [2]

    阿尼瑪在榮格傳記裡,作為榮格內心的女性意象,後用來指稱男性心中的女性意象。

    [3]

    Jung and Wilhelm (2018, 47)

    [4]

    Jung and Wilhelm (2018,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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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4]

    Received
    2025-05-03
    Revised
    2025-05-29
    Accepted
    2025-06-20
    Published
    2025-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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